锦凰殿

深山秋雨（81）

~ 81 ~

 

趁着夜色，小凌绛一路从天门悄悄咪咪地摸回了自己的寝殿。她换了件衣服，在自己床上躺了一会儿，翻来覆去不能平静下来。她还是依然能感觉到下面那里胀胀的，心里痒痒的，一闭眼脑海中就满是回放方才两人做过的那种事，一想到这儿她就有心思混乱，脸红发烫。

 

作为一个女孩子，她本能的觉得自己得到了什么，同时又失去了什么。她心中还有很多疑惑，又很是不安，还有些焦躁，很想找个人倾诉，又需要一个怀抱安慰。她胸口似乎又涌起了此前那种憋闷，觉得自己无论怎样的姿势躺着都不舒服。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，思来想去，在这云顶之宫中大概也只能去找母后了。

 

平日来母后这里，就算再晚，也会有宫女前往禀报。而这次凌绛偷偷摸摸的，并没有让人去传报。她不知道为何，觉得做了那样事情之后，想到要面对母后就有点心虚。长乐殿里漆黑而寂静，也几乎没有点亮任何灯盏，也没有一点声音。母后似乎早已歇息。而栖琈王后似乎日复一日都在闭门静养，鲜少离开长乐殿。

 

凌绛把脚步放得轻之再轻，摸黑来到在那宽大的凤榻一角，看到母后正躺在正中，于是她蹑手蹑脚的爬上床把身子贴过去，想往母后的怀里拱。但是母后似乎对她的这些小动作完全没什么反应，她觉得有点尴尬——母后没有给她腾位置，她现在还有一半的身子在床外。她又等了一小会儿但还是没理她，她便赌气把自己身子往母后身上压。

 

其实从她刚一踏入长乐殿，栖琈就已经知道了。这要是在平日，感受到女儿躺在自己身边，栖琈很自然的就会把她往自己怀里搂。只是今次她很奇怪，平时每次来都弄吵吵闹闹的绛儿，这次怎么如此安静含蓄和小心翼翼。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小花样，所以索性便假装不知道陪她也一起玩一会儿。

 

知女莫若母，这一段时间小公主的变化，栖琈是完全看在眼里的。原来一个天天和男孩子们疯跑的、完全不在意性别的小人儿，现在居然突然开始知道天天各种打扮自己，主动向父王索要的华裙和首饰，也明显的比以前多了很多倍。而且千华殿的宫人最近也在说，她们殿里的小祖宗最近常常对着镜子发呆，有时候也会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，或者笑出声。以及，虽然在老四的遮掩下，但她最近频繁的出入天门，并没有瞒过王后的眼睛。综合以上种种迹象，她身为母亲，怎会不知道女儿发生了什么。

 

而且此刻，她明显能感觉到，绛儿现在心里似乎憋着什么话想对她说，但是又不大敢说。而且绛儿现在的呼吸有些急促，心跳也有些微快，她甚至不用看也知道现在的女儿脸色肯定是红红的，羞羞的。她依然没有言语，只是顺势动了动身子，把一条手臂搭在了小公主的身上。

 

“母后......我......”凌绛本就心下不安，见母后又对自己如此冷淡的反应，便更加心虚。她动了动身子，轻轻哼唧了两声，也没有敢有什么别的动作。栖琈便更加奇怪，这要是放在平时，绛儿早就该生气地和自己撒娇了，而今天的小人儿却如此腼腆和羞怯，和平时判若两人，连说话都吞吞吐吐的，难不成在外面被人欺负了？但是，以绛儿的脾气，她从不觉得女儿在外面会吃亏。突然，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，她下意识的放出灵力，去探了小公主的周身的气息……

 

 

 

 

女儿的初元哪里还在！

 

原本是应该阴柔纤细的一股初元之气，现在却已变成了一股浑厚饱满而稳定的气息——这是阴阳两股元气结合之后才会呈现的状态。难怪绛儿今天一反常态异常的安静乖顺......

 

栖琈虽然自绛儿进门就已经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头，但是眼下她的担心坐实之后，她的指尖依然有些颤抖。凌绛从小就胆子大，化龙也早，她亦无姐妹，所以性格与行事风格皆受兄长们的影响更多，更不愿意受规矩礼教的束缚。身为母后，她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女儿以后究竟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男子，经历怎样不同凡响的爱恋，但是却从未想过这一天来得这么早，女儿还这么小！

 

凌绛见母后半晌不语，心里陡然又沉了几分。她不知道母后到底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她身子的秘密，然而接下来母后的举动就让她几乎可以确认了——她感觉到，母后原本环在她腰上温柔的手，此刻却在向下褪她的裤子，而眼下她这个姿势格外的尴尬：她整个人的身子是几乎趴在母后身上的，所以里裤也就被褪得格外顺手，甚至她现在都没办法用手去阻挡，因为她此刻是靠着把手环在母后的肩颈上赖着，才维持自己不会掉下床去的......

 

“唔......”小公主发出了一声模糊不清的抗议，但是她自己都清楚这显然无效。事实上她也不是不能跑掉，而且要是往次出现这样即将挨罚的情况，她早就扯开嗓子喊破整个云顶天宫来呼救了。然而眼下，一方面因为是在母后这里，她并没有那么害怕，另一方面是，她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做错了什么事，要不然怎会面对母后时如此的不安。似乎被罚过一次，就真的能够减轻自己此刻无法描述的心慌一般。

 

虽然这次默认了要挨打，但不等于凌绛心里不害怕。事实上当感受到身后那片已经裸露的地方开始透着丝丝凉意的时候，她的小身子还是控制不住轻轻颤抖着，小屁股扭了两下，一面又下意识地手上把母后搂得更紧了一点点。

 

 

 

 

神族虽然黑暗中依然有正常可以看清，但是小凌绛此刻却紧紧闭着眼睛等着母后的惩罚，就好似看不见就不会感到痛一样。由于整个人多半都是贴在母后身上的，所以甚至栖琈抬手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她都能感觉得到。她身子随着那动作一紧，然后身后的一边就挨了一巴掌。

 

巴掌上身之后，凌绛的紧绷的神经比刚才稍微放松了一点点。她张开眼睛，眼珠转了一圈，感受了一下。说起来倒也不是不痛，身后挨了打的一边现在有点麻麻的，不过似乎还受得住。她便不那么担心了，人又往母后怀里拱了拱，然后又有下一巴掌落在了另一边。

凌绛现在两团裸露的皮肉上有了对称的痛感，挨打的地方还开始有点微微发热。她本能的想用手去护住那里，挡住下一巴掌，但是手上现在又不方便。栖琈知道她的小心思，便一手扶着她的腰让她不好乱动，一手便专注于她可怜的身后那两个地方。黑暗的寝宫内，除了巴掌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之外，到处都是一片寂静。

 

事实上，栖琈纵然一共生有10个孩子，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动手打人，而且打的还是自己最爱的也是唯一的小公主。

 

今天凌绛能够主动认罚让她颇为意外，她本该更加生气的，但是看那孩子周身的气息阴阳结合得比较平稳，应该两情相悦，说明她在那件事上并没有经历什么太大的痛苦或伤害。可是尽管如此，她还如此年幼就胆大至此，真不知道她以后还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，还是趁此机会好好管教为好。想到这里，她又觉得不能太轻饶了小东西。

 

栖琈的心情会直接影响到凌绛小屁股今天的命运。她既然有意惩罚，便自然不会放水。在这沉默的惩罚中，虽然一开始每打一下尚可忍耐，可是禁不住次数多了每一巴掌的力道都会渐渐叠加起来，所以时间一久，凌绛的屁股还是被打肿了。

 

她一开始还没什么，但是随着挨的巴掌越来越多，身后越发明显的灼痛让她再也无法忽视，由于疼痛，她原本安静的呼吸渐渐变得慌乱，哼哼唧唧的声音由小变大，小身子也越发不安分起来，再到现在，那皮肉的痛楚已经再也无法忍受之时，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
 

“呜......！母后......疼......”

 

只要凌绛一哭，栖琈自然就心软下来，她指尖轻触了一下小孩的后身，小身子瞬间猛地一激灵，高肿的皮肉在宣告小人儿的承受已然到达了极限。她最后给那可怜的两边各招呼了几下，结束对小凌绛的惩罚。

 

 

 

打是打了，教训是教训到了，可是接下来栖琈就要面对一个哭唧唧的小家伙。凌绛确定母后停了手，便毫不收敛的哭闹撒娇起来，栖琈想把她从自己身上弄下来放在床上哄着，可是小东西就是赖在身上不下来，反而把自己的脖子抱得更紧了。

 

“真没出息......”栖琈轻轻戳了女儿的鼻尖，凌绛也觉得自己有些羞人，便把脸埋在母后怀里不看她。面对女儿，即便是王后也没有办法。她只能叹了一口气，顺着小孩的背一路抚到身后挨过打的地方。起初凌绛是抗拒母后对伤处的任何碰触的，但是后来觉得母后的手所到之处，有一股格外温柔的灵力抚过，让她瞬间舒服起来，她也就不那么排斥了。她方才嗷嗷的呼痛现在变成了轻轻的哼哼声，栖琈也拿她没办法，可是想到她还这么小就能向男子交付身体私定终身，也不想让她舒服过了头，回头就忘了为什么会挨打，于是没有彻底疗好她的肿处，让她再疼上几天的样子。

 

折腾了好一阵，长乐殿终于又再度平静下来。凌绛蜷在母后的怀里，栖琈便习惯性的抚摸她的头发。夜很深很深，但是两人却毫无睡意。

 

“绛儿”，栖琈的声音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平静而温柔，“告诉母后你下界那么多次，究竟去做了什么？”

 

凌绛的身子下意识地缩了一下，她下界的事情按理说是秘密，除了四哥和锋不应该有人知道的，现在被母后突然这样问起，她心里瞬间有些慌。“我.....那个，母后......”她一时语塞，满脑子都在猜疑是不是四哥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母后的，栖琈看破了她的小心思，捏了捏她的脸：“你以为有老四保守着你这点小秘密，我便无从得知吗？那你太小看母后了。”她轻轻换了个姿势，让小公主把头枕在她的手臂上，“你每次下界又回来，化成神体所引发的波动，母后可都是能感觉得到的。所以，是下界那里有什么对你来说很特别的人吗？”

 

“......嗯”，凌绛思考了很久，才小心翼翼地回答母后，“是个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......”

 

“很重要的人？”栖琈浅笑着明知故问，“绛儿该不会是有了喜欢的人吧？”顺手捏了捏小孩儿的身后肿着的地方。

 

果然，小凌绛的脸瞬间就像熟透了的赤莓一样涨得通红通红，脸上满满都是少女一下子被说中心事的局促。她的小舌头此刻就像打了结一样，言语完全说不出口，试了几次之后，她最终还是放弃了，赌气一般的把头扎进母后怀里，不肯露出脸来。

 

栖琈就静静的看着小女儿，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可爱至极。然而看着看着，她的思绪却渐渐飞远，飞回到数千年以前，那早已被自己尘封的少女时代......